正是剑拔弩张之际,忽然后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,如崖边轻轻淌过的细流,温柔却坚定。
“夫子,学生不才,愿意回答。”苏新柔站起身,打破这尴尬的气氛。
“学生以为,只有真的诚于己,才能去私欲、存天理、致良知,也才有立志、知行合一。”含着些少女的甜糯的声音回荡在空中。
她答的并非绝妙,但足以让魏璇松了一口气,移开眼神,看见一边永嘉的脸色惨白如屋脊上堆积多日的雪。
“不错,”陈太傅很是惊喜,眼神中多了几分嘉赏之意。
等一日课业结束后,陈太傅还念着苏新柔初来乍到,亲自为她指点学业,直到夕阳落山,苏新柔才带着欣喜的笑意地从屋内走出来。
她福了福身,眼神中闪烁着真诚的光亮:“多谢陈太傅教导之恩,学生永世难忘。”
这一日的接触,亦让陈太傅对苏新柔不卑不亢,又潜心好学的态度十分喜欢,不吝夸赞道:“颂宁公主本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,虽是启蒙晚了些,但假以时日,定不会比他人差。”
陈太傅声音不大不小,却一字不落清晰地落在一旁树后偷听的永嘉耳中。不知是因着气恼还是害怕,她脸色苍白,浑身发抖,一滴泪就这样不由自主地顺着眼眶滑落。
再抬眼看,苏新柔已经走远了些,魏璇跟在她身侧,替她提起有些沉重的书箱。二人一路不知在说些什么,只见苏新柔捧着一卷书册,笑靥如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