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秋一身白衣,眼睛里,约莫还有些疲乏,入了木亭,便先斟了一碗热茶,自顾自喝了下去。
“李舵主辛苦。”徐牧回头拱手。
李知秋叹息坐下。
“附近的两伙江匪,都被你我捣光了。所得的战船,算上要修葺的,也不过二百多艘。所乘者,不到万人。”
“加上征召的乌篷,小江舟,也只有一百之数——”
李知秋停下声音,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牧。
“我便问一句,小东家可思有良策?”
加上小船,能入江的士卒,仅一万多人,这水仗要怎么打。而且,像小船这些,连拍杆都无法配置,毕竟装了拍杆会重量不均,翻船的危险很大。
“以陈长庆的声势,借着斗舰的冲锋,他定然想打接舷战的。”见徐牧没说话,李知秋苦笑着又补了一句。
接舷战,即是水上战斗的肉搏。两船靠近之后,拍杆重砸,刀剑厮杀。
“李舵主,火舫之计,当真不可么。”
“开道的楼船包了兽皮,短时内无法打起火势。小东家,你我都知,这次的水战,唯一能借势的,便只有一场火。但这场火要怎么烧,方能烧得起来,这才是关键。”
徐牧皱住眉头。
公瑾当年用的是诈降,他诈个鸡毛?以陈长庆的性子,哪怕派十个降将,他都会一个不剩地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