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达荷感觉,自从特莱拉人把他扔在那间空无一物的牢房里由露莉和“朋友”接手,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而且太快了。
太多了……太多了……
我真的在这里吗?他满腹疑惑,这真的是我吗?我在想什么?
他凝视着雷托纹丝不动的身体,这个黑魆魆的庞然大物如此安静地躺在坑里的御辇上。这具巨大肉身越是无声无息,就越是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,这股可怕的力量也许会以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释放出来。
艾达荷对伊克斯使馆一战已有耳闻,但鱼言士的说法给这件事套上了一个神迹的光环,让他看不清真相。
“他飞降在他们头顶上,痛痛快快地处决了这帮罪人。”
“他是怎么做到的?”艾达荷问。
“他是震怒的神。”汇报者答道。
震怒,艾达荷想。是因为赫娃受到了威胁吗?他听到了传言!没有一句可信的。赫娃要嫁给这个大……不可能!不会是可爱而温婉的赫娃。他在玩某种可怕的游戏,在考验我们……考验我们……这年头已经没有真实可言了,除了赫娃带来的宁静,其余全是疯狂。
当艾达荷把视线转向雷托的面孔——那张默默等待的厄崔迪脸——他心中的错位感更加强烈了。他心里生出一个念头,假如沿着某条陌生的新思路再动动脑子,能否打破无形的壁障,忆起其他艾达荷死灵的种种经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