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归云起身,将书抛下,背对着她:“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还要让你看到呢?我让大家用燃火的箭射向水下,本是行险,乱箭之下,那头烈赤鲨未必能死,卫潇未必能活,若是让你看见,你一定会受不了,与其让你受不了,不如让你胡乱猜测,到少还寄存一点儿希望,”他的语声顿了顿,半晌,才说出四个字来:“不是更好?”
他白衣的背影忽然抖动了下。
白浅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眼花,又或者是有风吹进来。
然而她进来后房门已闭得极紧,风又是从哪里来?
“可是,”她忽然道:“难道你不怕你这法子会杀了卫潇?”她咬牙:“你难道不怕卫潇万一死了,我会因此恨你?”
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然后墨归云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。
他漆黑的眸中似有风雪掠过。
“在万不得已使出那个法子前,我早想过了,我什么都想过了,那是当时唯一能救卫潇的法子,也是最有可能杀了卫潇的法子,”他语声低低,竟然有一丝苦涩喑哑:“你不会懂我当时的心情的,白姑娘,”他忽然柔声唤她,一如当时初相逢:“你永远也不会懂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