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来了一队弗雷曼工人。他们攀进穴地的中门,脚上沾着泥浆。
脚上沾着泥浆的弗雷曼人!
在她头顶,穴地的孩子们开始唱起晨歌,悠扬的歌声飘出上面的入口。歌声让她觉得时间飞逝,迅捷如鹰。她颤抖起来。
凭他不需要眼睛的眼力,保罗到底看到了什么风暴?
她感到了他的另一面:一个恶毒的疯子,一个厌倦了歌声的人。
她发现天空已经变成了透明的灰色,一道道云彩像光滑白润的光束。卷裹着沙子的狂风划过天际,在上面镂刻下一些古怪的图案。南面一线闪光的白色引起了她的注意。有了这一线白色,这个傍晚顿时变得与众不同了。
她读出了这个信号。弗雷曼人有句老话:南方天空的白色,夏胡鲁的嘴。风暴就要来临,巨大的风暴。她感到了预示风暴的阵阵微风,扬起沙砾,打着她的脸颊。风中有股死亡的刺鼻味道,像引水渠里的臭水味、浸湿的沙地味、燧石燃烧的焦味。这种风暴会带来水,正因为这个原因,憎恶水的夏胡鲁才会送出这种难闻的风。
鹰也飞进她所在的岩缝,寻找躲避风沙的安全之处。都是和岩石一样的褐色,翅膀则是深红色。真想和它们在一起啊。它们有地方可以躲藏,而她却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