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马轻裘意气扬,匣中长剑吐寒芒。
有身不向污时屈,聊寄雄心侠少场。
主人家到厅上,拖椅拂桌,像安席的一般虚景。“二位爷就在这头桌上坐罢!”分付手下:“另烹好茶,取小菜。前边烹炮精致的肴馔,开陈酒与二位爷用。”言罢,自己去了。只见他手下人,掇两盆热水,二位洗手。
叔宝在东厢房却坐不住,拿了潞绸起身要走,不得出去。进来时不打紧,他那栏杆围绕,要打甬道才出去得。二人却坐在中间,叔宝又不好在栏杆上跨过去,只得背着脸又坐下了。他若顺倒头竟吃酒,倒也没人去看他,因他起起欠欠的,王伯当就看见了,叫跟随的:“你转身看东厢房第一张条桌上这个人,像着谁来?”跟随的转身回头道:“倒像历城秦爷的模样。”正是:
轩昂自是鸡群鹤,锐利终为露颖锥。
叔宝闻言暗道:“呀!看见我了。”伯当道:“仲尼、阳虎,面庞相似的上多,叔宝乃人中之龙,龙到处自然有水,他怎么得一寒如此?”叔宝见伯当说不是,心中又安下些。那跟随的却是个少年眼快的人,要实这句言语,转过身紧看着叔宝,吓得叔宝头不抬,箸也不动,缩颈低坐,像伏虎一般。这跟的越看越觉像了,总道:“他见我们在此,声色不动,天下也没这个吃酒的光景。”便道:“我看来却像得紧,待我下去瞧瞧,不是就罢了。”叔宝见从人要走来,等他看出,却没趣了,只得自己开言招架:“王兄,是不才秦琼,落难在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