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不过我们过得很好……”道丽心慌意乱地回答。
“瞧我,高兴得说傻话了!只有一点,亲爱的,见了你我非常非常高兴!”安娜说,又吻吻她,“你还没有说你对我什么看法呢,我什么都想知道。我很高兴你照我本来的面目看待我。主要的是,我不愿意你认为我想辩白什么。我什么都不想辩白,我不过要生活,除了我自己谁也不伤害。我有权利这样做,是吗?不过,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谈得完的,我们以后再好好谈吧。现在我去换衣服,打发一个丫头来侍候你。”
十九
剩下一个人时,达里娅·亚历山德罗夫娜用主妇的眼光打量这个房间。在她到达这幢宅邸和穿过庭院的时候,以及她现在置身于这间屋子里所目睹的一切,都给了她一种富丽堂皇和在现代欧洲流行一时的那种豪华的印象,这种气派她只在英国小说中读到过,她在俄国和乡村里还从来没有见过。从花纹新颖的法国墙纸到整个房间满铺的地毯,一切都是崭新的。床上有着弹簧床垫,摆着式样别致的靠垫和套着绸缎枕套的小巧玲珑的枕头。大理石的脸盆架、梳妆台、长沙发,写字台、壁炉上的青铜钟、罗纱窗帷和门帘,一切都是贵重而崭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