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尝问伊川《春秋解》,伊川每曰:“已令刘绚去编集,俟其来。”一日,刘集成,呈于伊川,先生复请之。伊川曰:“当须自做也。”自涪陵归,方下笔,竟不能成书,刘集终亦不出。
孟敦夫(厚)来伊川,又从王氏,而举业特精,独处一室,粪秽不治。尝献书于伊川,伊川曰:“孟厚初时说得也似,其后须没事生事。”一日,语之曰:“子胡不见尹焞、张绎?朋友间最好讲学。”然三公皆同齿也。敦夫来见先生曰:“先生令某来见二公,若彦明则某所愿见,如思叔莫不消见否·”先生曰:“只不消见思叔之心,便是不消见某之心也。”伊川尝谓学者曰:“孟厚不治一室,竟亦何益?学不在此,假使埽洒得洁净,莫更快人意否·”
宽因问伊川谓永叔如何,先生曰:“前辈不言人短,每见人论前辈,则曰汝辈且取他长处。”
横渠昔在京师,坐虎皮,说《周易》,听从甚众。一夕,二程先生至,论《易》。次日,横渠撤去虎皮,曰:“吾平日为诸公说者,皆乱道。有二程近到,深明《易》道,吾所弗及,汝辈可师之。”(逐日虎皮出,是日更不出虎皮也。)横渠乃归陕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