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候首辅大人佳音。”
一会儿大人的套近乎,一会儿首辅大人的客套恭敬,真不愧是连御史台几个老狐狸都撬不动的能臣。
身为礼部侍郎,上有礼部尚书压着,下有礼部员外郎顶着,他居于中位,却游刃有余,这些年下来,不仅使得礼部一跃成为六部之首,还能让皇上赞誉有加。
之前倒是未曾注意这样的一号人才。
“大人……”
李正宁走后,傅小灰见他神色不好,忙端了热茶奉上。他刚才虽然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,但是能揣度些事情,这几日来府里投诚的官员确属不少,大多是往年不曾来靠拢的,而往年积极奉承的反倒来的少了,这便是怪异之处。
在傅小灰眼里,傅时可是个撼不动的大树,在朝内顶梁,在家自然也是房柱。这样的人怎么会被些个墙头草的官员说变了脸色?
就在傅小灰疑惑不解时,傅时揉了揉额角,按压下胸中翻涌的恶感,他这几日时常觉得乏力,这种无力感同以往宿疾发作并不同。
而李正宁的到来无疑是坐实了他的猜测,他不是宿疾又犯,而是这么多年,他都没有发现,自己被人下过药。他不由得想起猝发急病的父亲,同比旁人,父子二人感情深厚,小时候就比对母亲更对父亲多一份尊敬。父亲的溘然长逝,如同一座在他身后的大山突然就倒了,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明白,人生在世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