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指紧扣进床褥,夜飞雪咬唇低问道:“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法子,有什么能力保住那孩子?玲珑,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,所擅长的不过是医术而已。”
“姑娘,树欲静而风不止,在经过这么多事后,难道姑娘心里还没想明白吗?在这宫中,真的一切是由不得你自己的。姑娘因为不能离开这里,便存心糟蹋自己,奴婢瞧在眼中也只是急在心头。可如今,姑娘便算是瞧在小皇子面上,也不应该如此自苦。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,静柔夫人和小皇子更是无所依靠,姑娘在时,静柔夫人有些什么事还好找姑娘商量,姑娘若再寻短见,将来,静柔夫人遇到什么事,叫她找什么人去商量?姑娘又聪明,又懂医术,将来等静柔夫人想办法把姑娘接将静福宫,那姑娘不是可以凭一技之长保护小皇子了吗?”
夜飞雪慢慢起身,偏头望向玲珑眼中的最深之处:“我病了这些天,姊姊在你面前没少落泪吧?”
“姑娘!”玲珑的手指滑过夜飞雪枯黄的长发:“你是一个既聪明又固执的人,你一旦打定了什么主意,那可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。奴婢笨嘴笨舌的,也不知道怎么样劝解姑娘,奴婢只想请姑娘凡事要想一想,千万不要做出一些亲者痛,仇者快的事情来。”
玲珑还要待说,却见夜飞雪面色愈来愈阴郁,顿时哽下了嘴中的其他话语,垂首立在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