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不好找,尤其对于原种人,歧视条件很多,甚至常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丰颜,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拉着她飞快地走开。每结束毫无收获的一天,我沮丧又有点暗暗高兴,高兴的是第二天我又可以和丰颜继续我们的旅途了。有时经济紧张了我们就靠打些零工赚钱,我做过房屋中介所的催款员,做过一家品牌膨化饼干的推销员,做过酒吧的掺水师。但是我知道,想要不被抓去发电厂,最保险的方法是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。
看着偏西的日头,我对丰颜说:“我们到春眠路的酒吧去喝一杯吧!”
丰颜不说话。
我知道她怕什么,我拍拍口袋,说:“我有刀,我保护你。”说着我露出餐刀的刀柄给她看。
她看清楚那截黑东西,灿然一笑,跳到前面叫道:“炯三,聘你为本姑娘的带刀护卫,不得偷懒!”我大步跟上。
我们找了一间叫“小资”的酒吧,这名字似乎在提示着一种古老的生活方式。我选了一个靠里的位置,把她挡在里面,边喝边聊起来。丰颜说起她的身世,脸上泛着酡红的哀怨:“在我十二岁的时候,我的父母就不再抚养我了。”她眼睛里的幽光透过酒杯散射出来,整个屋子都飘浮着她的气息,让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被牵引,“父母对我一直不好,他们说这是让我变得冷酷,在这个冷酷的世界里只有冷酷的内心才能让你生存下来。但是我总学不会。”她苦涩地笑了一下。